失落的年轻人:请向我推荐一个地方隐居 (2024年)有什么学生能用的香水,平价香水推荐留香较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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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落的年轻人:请向我推荐一个地方隐居 隐居吧是一个论坛,大约有55万人关注,700万条帖子。这里的会员自称“隐士”,有人去山里开垦荒地,也有人去海边买房独居,他们希望得到自由,不被束缚的生活,一种可能会实现的田园梦。 但大约三、四年前,一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这里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。他们最有代表性的描述之一:每个月存5000元,存够30万就去隐居,或者,“上班上太久了,去上厕所都哭了,我已经存了17万元,想让大家推荐一个地方隐居。” 一个在河南鹤壁隐居的年轻人告诉我们:“生活得越久,努力了那么久,就感觉好像别人的起点就是我的终点,所以你努力还有什么用呢?” 他无法清楚描述自己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,但一个明确的感受是,他似乎面对着一些隐形的壁垒。随着时间流逝,他对穿过这道壁垒的信心越来越小了。 我们对这个隐居吧产生了好奇,尤其是在里面寻找未来的年轻人。我们也试着提出一个问题: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? 采访 文 李颖迪 插画 段新月 编辑 谢丁 1 杨明威的隐居地在地图上没有标记。当地人称呼这一片为小角楼。从长风路右拐,上一道长坡,先是一些灰色的楼房,枯萎的爬山虎占据了墙面。还有一些楼房的玻璃窗已破碎,留下黑色的空洞。附近有一条铁轨,火车呼啸而过,轰隆轰隆的。 再往前走,一片荒草幽深的空地,有人种了一些玉米和南瓜。一面墙上贴着告示:现已进入汛期,此为老旧小区,如遇家中漏雨请及时撤离。不过,这里的住户看起来并不担忧。老人们躺在竹椅上,悠闲地纳凉。杨明威是这里罕见的年轻人。他走到一栋米白色的楼房前,停下来。 “就是这里了。”他说。 七个月前,杨明威来到河南鹤壁,买了一套房子,随后过上了隐居的生活。他今年27岁,留着短发,是个大块头。这天,他穿着黑色紧身衣、黑色牛仔裤和黑色的运动鞋。他喜欢穿黑色,黑色能够修饰身材。 隐居之前,杨明威漂流过许多地方:江苏,安徽,北京,上海,有时是在一个小镇子,有时是在大城市里。他做过很多工作,比如,在建筑工地上拧钢筋,在别人的家中铺瓷砖,又或者,做保安,做淘宝客服,做高档店的服务生,做《英雄联盟》的游戏代练。过去十年,他忙忙碌碌的。他觉得自己看上去拥有许多的选择,可似乎这些选择又没有多大的不同。 2020年冬天,杨明威不愿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。那时他已经在上海做了三年的保安。他辞去工作,买了一张车票,背着书包登上了驶离上海的列车。他的行李不多,书包里只有几件衣服,一些洗漱用品,还有一个性能良好的迷你主机——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。 他在火车上度过了安稳的一夜。第二天早晨六点,他到了鹤壁火车站。下车后,他去一家旅馆睡了回笼觉,起来吃了一份蛋炒饭。 他联系上一个鹤壁市的房产中介。中介推荐了许多位于山城区的房子,一套房的价格从两万八千元到六万元不等。这符合杨明威的预期。鹤壁位于河南省北部,曾是重要的煤炭城市,因煤而兴。山城区又被称作鹤壁的老区,在煤矿兴盛的时候,这是鹤壁最繁华的地带。但现在,杨明威很容易注意到这里的空旷。天灰蒙蒙的,街边梧桐树的叶子也掉光了。中午不到一点,餐馆门前寥寥,服务员在漫不经心地拖地。不过,这些没有打消杨明威的隐居决心。 四天时间,中介带他看了二十多套房子。那些房子比他想象中要差一些,地面起霉,天花板漏水,有些不带暖气。最后,当他来到小角楼,看到一套还算干净整洁的房子,他不再犹豫了。他花了三万七千元。这套房子在顶层,两室一厅,水泥地,几乎没有装修。 杨明威没有进行太多的调整。原主人的家具搬走后,他从网上买了一张沙发,一个金属储物架,一个小冰箱,一张床垫,一辆二手电瓶车。他卖掉了那个陪他长途跋涉的迷你主机,换了一个五百元的曲面显示屏,三千元的主机,以及一张一万元的显卡。这张显卡是他目前最珍贵的财产,能够让他流畅地享受游戏《铁甲战士》、《行星边际》、《英雄联盟》。 隐居的这七个月,他每隔五天出一趟门,坐上电动车来到离家两条街道的菜市场,买一份“如意水饺”,一份五花肉,一把长豆角,再买一把小米椒。做一次饭可以吃几天,这样最节省成本。每隔一个月,他会出门理一次发。除此之外,他没有什么需要出门办的事情。 他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网上:通宵打游戏,逛各种各样的贴吧和网站。因为作息没有规律,杨明威的眼眶呈现出浓厚的青灰色,眼睛也有些充血。 杨明威的生活蜷缩在了这个不大的房子里。房子以外的世界让他感到不安。疫情、暴雨、台风,谁也无法预测下一次灾难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在厨房那个一米五高、四层的白色金属储物架上,他放了一桶大米、一箱“珍姨超爽大碗面”、24罐梅林午餐肉罐头、80包900牌压缩饼干、一些固体精。这是他陆续买来的储备物资(但最好不要动用它们)。如果真的发生意想不到的灾难,杨明威觉得,这些物资能够支撑他在家中活过一个月。 2 杨明威出生在江西上饶市的一个村庄。父母很早离婚,他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。初中毕业后,他没有再继续读书,和长辈一起在家中的院子里养兔子,养鸡,去集市上卖鸡蛋。直到外公外婆离世,他也成年了。杨明威面临着一个看似顺理成章的处境:他需要外出打工了。 但是,第一份工作让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。他不愿对此多谈。那时,他前往江苏南通找亲戚,原本打算在当地玩一阵子,再看看能不能帮亲戚做些什么。亲戚在一个菜市场里摆摊,卖萝卜饼,他待了几天,觉得还不如自己找份工作。他联系上中介,对方给他推荐了两份工作:进电子厂,或者,去建筑工地上拧钢筋。 他选择了后者。这份工作每个月挣两三千元。他每天工作12个小时,戴着白色布手套,用手将一簇簇的钢筋拧成承重墙的框架,再灌注水泥。他经常需要克服恐高的情绪爬上很高的脚手架。那个夏天很热,很晒,他对那种席卷身体的疲倦印象深刻,“你下了班以后就什么时候都不想了,只想睡觉。” 半年后,他离开了工地,前往安徽的一个小城市,跟随一个建筑师傅学铺瓷砖。他负责从楼下搬运沙子水泥到顾客家里,再用小桶将瓷砖“泡发”,搅好水泥。大工一天能挣三四百元,但所有活计都需要自己寻找、商谈,价格也需要斡旋。如果熬过三四年,他的确可以当上大工。但和人斡旋让他感到疲惫,这仍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工作。 杨明威决定去上海看看,也许大城市会有更多的机会。起初,上海的确给了他这样的印象。他在58同城、赶集网上找到了许多工作:会展咨询员、在小公司敲excel的文员、平安保险销售、小区保安。这些工作通常是做六休一,休息的那一天,他还会去做兼职。有时是做游戏代练,打《英雄联盟》,他帮人从青铜段位升级到白银段位,每次需要14个回合,每回合40分钟。560分钟后,他将得到130元的报酬。 还有的时候,他会去举办婚宴的五星级店做临时服务生,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,一天工资140元。他需要提前换上制服。他注意到,那些制服总是看上去很干净,但袖口、胳肢窝这些不起眼的地方总有抹不去的污渍。他负责给客人们上菜,端盘子。店多在上海最繁华的区域,离他所住的闵行区相隔很远。下班后,他总是赶不上地铁,要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家。即使是冬天——他说,相信我,再冷的天,你骑两个小时都会感到很暖和。 算上兼职,他一个月可以挣七千元。这也是他花费所有休息时间后所能赚的钱。 但那些婚宴让杨明威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一场席往往要办二十桌,每桌都会摆一瓶茅台,一条软中华香。他在一旁计算,一场下来要花费二十来万。他又想起自己刚到上海时,想在火车站吃饭,一碗面条五十块,正在他感到踌躇的时候,别人毫不在意地下单了。 他总结,上海是一个对有钱人很友好的城市。“生活得越久,努力了那么久,就感觉好像别人的起点就是我的终点,所以你努力还有什么用呢?” 不过,当他结束在店的兼职时,接下来的一份工作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。那是他在上海的倒数第二份工作。当时他在一家位于奉贤区的淘宝店做客服。店铺主营皮革,有三颗皇冠,在当时的淘宝店里已算不错。老板租下了一栋公寓,一楼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皮具:鸵鸟皮、蜥蜴皮、牛皮、猪皮。皮革有味道,但不难忍受。 这份工作包吃包住。让杨明威高兴的是,老板说,如果他干得好,之后将会让他负责整个店铺的运营。他负责回复客户,也要到一楼用道具切割皮革、发货,去皮具代工厂。有一阵子,他已经开始管理有五个人的客服部。 但是由于管理层的改变,店铺效益越来越差,五个客服变成三个,最后剩下他一个人。他意识到,老板的承诺只是一张空头支票。做客服管理的时候,他的工资和原来一样,每个月四五千元。但没人再提起他多干的那些活了。 杨明威觉得自己的运气越来越差,倒不如索性选择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。最后,他重新做回了保安。 他无法清楚描述自己理想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,但一个明确的感受是,他似乎面对着一些隐形的壁垒。随着时间流逝,他对穿过这道壁垒的信心越来越小了。 "除非是看不到希望了,不然谁都想奋斗一下。”他说,“努努力,万一要是过得更好呢,对吧?” 2019年底,杨明威看到一则新闻报道说,有人在鹤岗用五万元买了一套房子。他上网搜了更详细的资料。随后,百度的信息流向他推荐了隐居吧。在这个贴吧里,他第一次知道,中国有如此多的小城市,几万元就能买一套房。除了鹤岗,还有东北的伊图里河、抚顺、阜新。但东北太冷,过冬会成为麻烦的问题。另一些热门的隐居地则分散在中原地带:河南鹤壁,安徽淮南,云南个旧。这些城市同样多为重工业起家,资源枯竭后,有些地段的房价降到了让人惊讶的程度:三四万元,你也许还无法买下北京或上海的一个洗手间,但在这里,你可以拥有一套两室一厅。 看了一些隐居吧的帖子后,杨明威也动了隐居的念头。他起初的计划是,攒下三十万,去鹤壁买房隐居后再也不出来打工了。当保安的工作干到第三年时,他和领导因为一件小事吵了一架。他觉得是时候辞职了。这时他刚攒够十万元。不过,这笔钱也够他隐居一阵子了。 3 隐居吧是一个有55万人关注、700万条帖子的论坛。隐居吧的会员名称叫做“隐士”。“隐士”们多为男性,年龄从二十岁至五十岁不等,背景条件各异。 一些“隐士”在此详细记录了他们的隐居生活。比如一位中年男人写道,他在陕西安康租了3亩荒地,正在“建设自己的家园”。他种了90颗莴笋,去山里挖荞麦叶、大百合,正要看书学习如何照料幼兔。另一位男人说,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海边隐居地,他研究了许久中国的洋流规律,最后选择在乳山银滩买房隐居,还花了半年时间做了一套光伏发电和取暖系统。在他们的描述中,隐居象征着自由,生活不被束缚。 在贴吧里,还有一些“隐士”表达了逃离现实的迫切愿望。 一位21岁的男孩发帖说,他正在一家激光切割厂里工作,每月工资5500元,他打算一个月存5000元,存够30万就去隐居。 一个26岁的男人说,他在深圳一家物流站做仓库管理员,工作需要从第一天的八点半工作到第二天的八点半,中间睡六个小时,晚上还要继续干活。他写道,“上班上久了,去上厕所都哭了。”他说他已经存了17万元,想让大家推荐一个地方隐居。 这个帖子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。人们给男人出了许多主意。有人说,可以去广州的城中村隐居,东莞周边的村庄也很便宜。杨明威也看到了这个帖子。他向男人推荐了鹤壁。 在隐居吧里,杨明威认识了不少想来鹤壁隐居的人。2021年初,他将自己的客卧以一年1000元的价格租给了另一个男孩。那个男孩和他在隐居吧相识,年纪相,二十六七岁,同样想来鹤壁买房隐居,但试图先找到一个过渡的地方。 杨明威和那男孩交往不多,彼此也不提过往。他只知道,室友似乎比他更适应隐居生活:不工作,睡觉时间比他长,同样花大量时间窝在房间里打游戏。他总能听到隔壁室友骂手游中的队友:“这个傻X!” 杨明威刚来鹤壁买房的时候,一个年纪更大的男人从贴吧里联系过他,两人曾相约一起去看房。杨明威和男人在看房期间拼了几天旅馆,节省费用。他称呼男人为夏大哥。后来夏大哥告诉我,他觉得杨明威是一个很内向的男孩,不怎么说话,也不抽不喝,第一次吃火锅,杨明威还没有吃完就起身离开了。 但夏大哥不一样。或许是因为年纪更大,虽然来鹤壁买房,他还是希望能在当地扩展一些社交圈子。后来,他建立了一个微信群,里面都是在隐居吧里认识的,想要或已经在鹤壁买房的人。这个群有一百多人。有人的群聊昵称就是“攒钱去鹤壁买房”。他们在群里交流一些鹤壁老区的房源,以及各种与钱相关的话题:打工,炒股,有人还试图交流炒比特币。 我在群里认识了另一位已在鹤壁隐居了半年的男人,他经常会发一些鹤壁的风景照片。他今年33岁,声称自己曾从事金融行业。隐居之后,他每天在家里写小说,在网络上连载,不然他会觉得时间很难捱。他喜欢网络作家“南派三叔”和“我吃西红柿”。他说自己之所以来到鹤壁,是因为社会压力大,原生家庭不富裕也不幸福。 “奋斗毫无结果,也有感情失意,逃离跟自己相关的认识的人,脱离原来的生活圈,过一个人的生活。”他说。他拒绝与我见面。 大多隐居者都拒绝与外界有太多来往。杨明威曾帮我询问另一位年纪更小的鹤壁隐居者,那个男孩迅速给出了一个回答——“死也别让我见到媒体!” 杨明威说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时,男孩说自己22岁,高高瘦瘦的,皮肤黝黑,像是一个体力工作者。不过,作为隐居者来说,男孩未免太年轻了一些。他问男孩,为什么这么小就来了这里,不出去多接触几年生活吗?男孩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 所有这些前来隐居的人,几乎都住在鹤壁的老区。